编者按：作为近年来全球竞争力和创新力连续排名第一的国家，瑞士拥有最低的青年失业率，“瑞士制造”更是闻名世界。瑞士高度发达的教育体系，特别是职业教育体系，被认为是成功的秘诀。2016年7月底，中国教育国际交流协会组织高职院校领导赴瑞士考察培训，通过听取讲座、实地参观、访谈交流、查阅资料等形式对瑞士的职业教育体系、办学体制、师资建设等进行学习和了解。本文从多角度探讨瑞士职业教育的特点及对我国的启示。构建与我国社会发展相适应的职业教育体系，可学习借鉴瑞士的经验。
一、多维多途径的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沟通立交桥
瑞士的教育体系分为义务教育阶段、高中阶段和高等教育三个层次（见图1）。义务教育之后，教育分为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两种类型，其培养目标和方式均不同。通过教育体系结构和相关制度的科学设计，形成了一套分工明确、衔接紧密、立体沟通的教育体系，其中职业教育在整个瑞士教育体系中占主导地位，吸纳了近70%义务教育阶段后的学生。
（一）职业教育体系
瑞士职业教育体系的中等教育阶段是职业教育与培训，高等教育阶段由联邦职教文凭和高等职业学校教育组成。中等职业教育是瑞士职业教育的主体部分，为学生未来的职业生活奠定必要的基础，主要目标是使学生拥有社会公认的从业资格，以及为未来的终身学习打下基础。瑞士的中等职业教育（VET）有在校全日制和学校、企业双轨制为主导的两种职业教育模式。双轨制在职业教育体系中占主导地位，有80% 的学生选择双轨制培训，20%选择全日制。学校全日制专业多为商业和贸易类。参加双轨制学习的学生每周3~4天在企业接受实训，完成一定的工作量，企业支付学徒津贴，1~2天在职业学校学习理论。中等职业教育由于职业类别的不同，分为“2年制”和“3~4年制”两种模式。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能力选择不同的学习模式，获得不同的结业证书。“2 年制”是按照2004年新颁布的《联邦职业教育法》建立的新模式，主要帮助理论学习能力较弱的青年获得从事特定职业的能力，毕业生获得“联邦职业教育证明”（EBA）后可直接就业。“3~4年制”是中职教育主体，其毕业生占中职毕业生总数的88％，毕业生获得“联邦职业教育证书”（EFZ）后可直接考取高等职业证书。目前，瑞士有250种“3~4 年制”中职专业。此外，瑞士还设有职业准备教育，即在义务教育结束前提供不超过一年的分流课程，为中学生进入职业学习做准备。初二年级，行业协会、企业家在学校作宣传，公布申请职业要达到的条件，开展模拟面试和3~7 天的企业模拟实习，学生可以尝试多家企业。瑞士渗透式的教育体系认为，不是每个人都要做工程师，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成为钟表匠，职业指导教育真正做到了抓早、抓实、抓细。学生个人兴趣得以挖掘，后阶段学习更加主动。
高等职业教育由高等职业学校承担，是在中等职业教育和培训（高中阶段教育）的基础上实施的第三级教育，旨在使学生拓展理论和实践方面的知识，提高职业能力，胜任较高级职业领域中的工作。新《联邦职业教育法》将高等职业教育定义为独立的高等教育类型，与研究型大学和应用科学技术大学并列，是“非学术领域应用导向的高等教育”。因此，瑞士高等职业教育类型与结构可归纳为两大类型：一是以高等学校为主体实施的学校高等职业教育，学员通过考试既可获得联邦政府认定的大学文凭，又可获得联邦认定的专业证书；二是以职业考试和高级专业考试为导向的高等教育阶段的职业教育，通常以培训为主，时间较短，以获得任职资格和培养合格的应用型人才为主。简而言之，高等职业教育包含两种形式，即高等职业学校学习和职业资格考试。
（二）普通教育体系
义务教育阶段以后，20%左右的学生选择高中教育，通过高中会考后进入普通大学或应用科学大学。全瑞士的普通大学包括州立大学10所、联邦理工学院2所、应用科学大学9所。如果从学校定位和培养目标来看，瑞士的应用技术大学也应该属于高等职业教育。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传统文理高中毕业的学生想要进入应用科学技术大学就读，必须在入学前补齐不少于1年的职场经历。
（三）两类教育的互通机制
瑞士的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既有各自完整的体系，在体系内衔接紧密，同时又能相互沟通，形成人才培养的立交桥。获得联邦职业教育VET 文凭的毕业生既可以选择参加联邦职业教育PET 文凭学习， 也可以选择高等职业学校学习，还可以参加联邦职业高中会考后进入应用科学大学和普通大学学习。接受传统文理高中教育毕业的学生可以完成一定时期实习以后，进入应用科学大学或高等职业学校学习。不同的应用科学大学或高等职业学校因专业所对应的职业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生源结构。如伯尔尼应用科学大学农学院生源来自高等职业文凭学生和文理高中毕业生均占50%，与西北应用科技大学只有15%来自文理高中毕业生不相同，主要是因为农业需要学术背景。就全瑞士来看，进入应用科学大学的生源来自文理高中的占四分之一。
高等职业学校和应用科学大学、普通大学之间也有一定通道实现相互的流动。在图恩酒店管理学校，第6学期学生Nicolas Pirlet是文理高中毕业，在传统学术型大学巴塞尔大学获传媒学士学位。在高中、大学阶段，他喜欢语言，在其母语是德语、意大利语基础上，学习了法语和英语。大学毕业后，他发现自己的职业兴趣是酒店业。于是他首先补齐1年酒店业的从业经历，随后进入图恩酒店管理学校学习，接受高等职业教育。3年学习期间他又先后到瑞士、德国和中国的不同类型的五星级酒店实习，现在充满信心地等待毕业后在酒店业大显身手。瑞士教育体系的开放性设计使学科知识型普通教育和职业技能型教育真正成为两种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融通的教育类型，满足了瑞士经济社会发展和人才多样化的需要，对我国现阶段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具有很强的借鉴性。
二、政校企行联动的职业教育办学体制
瑞士的职业教育体系覆盖了学生和在职工作的员工，并且与普通教育有着多维多途径的衔接渠道，整个运行体系也非常有序，其关键是完善的政策制度设计，联邦职业与专业教育培训法（VPETA）在第一款总则中就明确了高级中等职业教育培训（VET）与高等专业教育培训（PET）的责任应由联邦、州政府与专业组织（社会合作伙伴、工商协会以及其他相关组织与中高端教育培训提供者）共同承担，并明确了职业教育体系中的联邦、州、行业、企业和学校各自的责权利。
联邦层面负责职业教育的机构是教育科研与创新国务秘书处（SERI）和瑞士联邦职业教育学院（SFIVET），其主要职责是职业教育的质量保证与发展战略制定、制定法规、促进创新与支持符合公共利益的活动推广、中高职教育培训专业人员与考官培训、职业教育的科研与调查，并承担职业学校公共开支的1/4。
州政府层面负责职业教育的机构是州立职业专业教育培训办公室和职业学校（或专业学院）。其中州立职业专业教育培训办公室负责VPETA的实施，监督学徒培训情况和职业学校运行情况，为企业开具学徒培训许可，统筹学徒培训市场，承担职业学校公共开支的3/4。职业学校负责学徒中高职理论教育和相关服务。
民营企业包括商会等行业组织和承担学徒培养的企业。其中行业组织负责确定培训内容，确立全国考核程序，组织行业课程，管理中高职教育培训资金。企业负责提供学徒实习机会，传授专业技能。根据瑞士西北应用科学与艺术大学提供的数据，瑞士99.6%的企业都是中小企业（249名以下员工），其中16.8%小型企业（50名以下员工）参与学徒培养，72.2%的中型企业参与学徒培养，所以瑞士职业教育体系较好地解决了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的难题。
三、成熟的学徒制职业教育培养模式
瑞士学徒制运行流程是：企业在州立职业专业教育培训办公室统筹下，获得招收学徒许可资格，提供学徒岗位；初中毕业生选择学徒岗位；州立职业专业教育培训办公室为学徒指定职业学校，并且确认学徒与企业之间的合同。学生是先成为学徒，后成为学生。职业学校提供职业相关的基础理论课程，学徒每周1至2天在职业学校学习，3至4天在企业实习。也可以根据岗位特点，采用在职业学校集中学习和企业集中实习进行交替进行，例如图恩酒店管理学校采用的教学安排（见表1）。
四、完善的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
瑞士的职业教育体制比较完善，其中一个重要的成功经验在于重视职业教育师资队伍建设，职业学校教师具有较高的实践应用能力，师资队伍来自生产一线、面向应用的特征十分突出。
（一）严格的教师准入制度
职业教育的特点决定了师资队伍所具备的素质比普通学校的教师要更加专业化。瑞士建立了严格的职业教育教师准入制度。瑞士职业教育的师资主要由三类组成，一是通识教育教师，由大学培养，讲授基础课程和通识课程；二是专业课教师，他们从高职或大学毕业，在校内或者行会培训中心教授专业知识；三为实训教师，即企业中指导学生实地操作实践的师傅。三类教师必须接受由SFIVET 组织的教育培训，并完成规定的学时才能任教，专业课教师和实训课教师需要有至少2年的从业经历。
（二）完善的教师培训进修管理制度
SFIVET组织的教育培训不仅针对职业学校的教师，同时也面向企业的培训师、职业会考教师等，提供的课程不仅包括资格课程，而且包括了进修课程。确保了与职业教育相关的各类教学人员有学习职业教育教学理论的机会，提升教学人员的教学能力。
五、国家层面对职业教育的重视
瑞士作为一个自然资源十分匮乏的内陆小国，却成为现今世界上最富有的发达国家之一，在世界经济论坛公布的全球竞争力报告中，瑞士多年位居世界第一。在瑞士除了政府始终致力于经济和科技发展之外，最重要的是始终把人力资源的开发和管理作为立国之本，把教育和科技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地位。在瑞士的教育体系中，除了发达的国民教育，高质量的职业教育和职业培训发挥了重要作用，虽然在欧洲各国接受高等学历教育的比例中，瑞士位居倒数，只有20%，但是瑞士的失业率在欧洲最低，在世界职业技能比赛中，瑞士自2007至2013年均位居前三位。良好的职业教育也帮助瑞士企业创新成果形成创新性产品，2013年瑞士企业应用型知识创造创新产品比例为19.2%，位居欧洲之首。
六、国际劳工组织促进技能开发与体面工作相结合
在外培训期间，培训团与国际劳工组织高级技能与就业能力专家Paul Comyn 就技能开发变革的动力、国家劳工组织技能开发标准、就业战略等主题进行研讨。从国际劳工组织的大量调研数据和在非洲等国家的试点情况来看，通过技能发展战略可以有效应对全球化贸易发展、技术进步、气候变化等因素对就业的影响；可以扩展农业区域、残疾人数、弱势青年教育或培训的机会。国际劳工组织建议将技能带入国家与行业的发展战略中，满足当今就业市场需求并吸引新的就业岗位，形成从基础教育到高等职业教育、就业市场融入、终身学习之间平滑的过渡。
七、借鉴与思考
目前，《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提出“到2020年，形成适应发展需求、产教深度融合、中职高职衔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体现终身教育理念，具有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战略性任务，明确了未来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创新的方向，成功实施双轨制教育的瑞士给了我们很多启示和可以借鉴的成功经验。
（一）加强职业教育体系的顶层设计
1.深入构建与普通教育、继续教育相融通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瑞士拥有一套完备的职业考试和资格认证制度, 中等、高等和继续职业教育以及劳动力市场之间以各种资格证书和学历文凭为纽带相互连结，2010年，中职毕业生中12.8%的学生通过了联邦职业会考，并且有50%在三年内升入应用科学大学，因此瑞士职业教育的学生可以在应用科技大学获得学士、硕士，也可以在不同阶段通过相应的测试，在传统研究型大学获得学士、硕士甚至博士学位，或者获得各类职业技术职称，与接受普通教育的学生一样具有上升和发展的空间。接受普通教育的毕业生也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在拥有一定的工作经历后，进入职业学校。这样的教育体系满足了人们提升自身能力和学历的需要，也符合现代社会经济高速发展、科学技术、产业结构快速变化的要求。我国在建立多级多维立体沟通的教育体系方面已经做出积极努力并取得有效进步。教育部等六部门印发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规划（2014—2020）》明确提出：“统筹职业教育和普通教育、继续教育发展，建立学分积累和转换制度，畅通人才成长通道。优化职业教育体系结构和布局，形成普通教育与职业教育相互沟通、全日制与非全日制协调发展，学历教育与非学历教育培训沟通衔接，公办民办共同发展的现代职业教育新格局。”目前已经启动了深化考试招生制度改革，《教育部关于积极推进高等职业教育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指导意见》在坚持以高考为基础的考试招生办法的同时，提出了改革单独考试招生办法、面向中职毕业生的技能考试招生、实施技能拔尖人才免试等多种途径建立中职和高职的招生衔接。但是上述方法覆盖中职学生比例有限，中职学生到应用型本科学校升学途径单一。就整个中、高等教育体系而言，改革还应加大力度、成体系推进。各级各类教育之间立交桥修建不完善，修通的桥梁也往往过窄，政策障碍多，道路不畅。如高职学生升入全日制普通本科没有建立学分累积制度，仍然是用行政手段下指标方式，造成升学率低；为了所谓的规范，硬性规定一所高职院校的一个专业只能对应一所本科学校，学生没有择校权。即便是在同一所高职院校内部，学生第二次选择专业的权利也有诸多限制。
2.加强法律保障体系建设，明确职业教育利益相关方的责权利
瑞士通过完善的职业教育法律法规体系，明确了联邦、州、行业和企业在职业教育体系中的责权利，为职业教育营造了良好的发展环境，把利益相关方吸引到自愿参与职教决策过程中来，实现了职业由政府和学校为主的管理模式向职业教育利益相关方共同参与式治理模式。我国应该围绕现代职业体系建设中的中高职衔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互通、办学经费投入、校企合作、人才培养标准等现代职业教育的发展问题，加快《职业教育法》等法律法规以及相关政策的修订与完善，在全面深化依法治国进程中加快建设政校行企在职业教育层面的利益共同体。
（二）推进职业教育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的深度与广度
职业教育通过深化校企合作、产教融合提升服务能力和人才培养质量已经成为普遍共识，但是我国职业教育由于多年以来受到社会价值观、制度和经济发展状况等影响，在推进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中阻力较大。我们可以借鉴瑞士职业教育体系中的成功经验，进一步发挥行业和企业在人才培养中的作用，从制度设计上，应该明确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职责、权利，制定促进校企合作办学有关法规和激励政策，以政府购买服务方式支持行业和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从管理机制上，主动引入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发展规划、专业设置、人才培养标准制定。在人才培养过程中，积极推进利用好企业资源和行业的指导作用，实现专业与产业、职业岗位对接，专业课程内容与职业标准对接，教学过程与生产过程对接，学历证书与职业资格证书对接，职业教育与终身学习对接。瑞士在定位职业教育政策时强调“教育政策就是经济政策，经济政策就是教育政策”。以法治为基础，突破单一部门局限，统筹社会资源，是瑞士制定科学合理、切实有效职业教育政策的重要前提。
2003年，教育部公布了以各职能部门为单元成立的行业职业教育教学指导委员会（简称“行指委”）59个，弥补了因机构改革撤销行业教育职能的不足，有利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构建。但因各种原因，目前行指委多行政色彩，自身不是法人实体，没有发展的内在动力，各行指委职能发挥参差不齐。同时，我国行业协会也处于转型之中，社会行为主体还远未树立。瑞士联邦职业教育学院隶属于联邦经济、教育与科研部，但不是行政部门，而是法人实体，担负着瑞士职业教育研究、政策咨询与师资培训等职能。学院接受联邦资金资助，更多地是依靠开发项目、服务职业教育获得生存和发展。瑞士的行业协会是独立法人，直接为企业服务。瑞士职业教育体制概括为“一个使命、三个伙伴”，为发展职业教育这一使命，联邦、州政府和协会（专业组织）三方共同努力，协会（专业组织）作为法人社会组织，按照市场规则动作。《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要求“通过授权委托、购买服务等方式，把适宜行业组织承担的职责交给行业组织，给予政策支持并强化服务监管。行业组织要履行好发布行业人才需求、推进校企合作、参与指导教育教学、开展质量评价等职责，建立行业人力资源需求预测和就业状况定期发布制度。”2016年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改革社会组织管理制度促进社会组织健康有序发展的意见》，行指委、行业协会在转型过程中，要更多借鉴瑞士经验，努力为我现代职业教育切实做好校企合作、产教融合作出更大贡献。
（三）加大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
2014年教育部颁发《关于开展现代学徒制试点工作的意见》，提出把握试点工作的内涵，即积极推进招生与招工一体化；深化工学结合人才培养模式改革；加强专兼结合师资队伍建设；形成与现代学徒制相适应的教学管理与运行机制。现代学徒制有利于促进行业、企业参与职业教育人才培养全过程，是职业教育主动服务当前经济社会发展要求、推动职业教育体系和劳动就业体系互动发展、打通和拓宽技术技能人才培养和成长通道、推进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的战略选择。从瑞士实施学徒制培养过程看，学徒制首先起点应该立足企业的需求，实施招生与招工一体化，让企业参与研制人才培养方案、设计实施教学、组织考核评价等人才培养的各个环节，由学校教师和企业师傅双导师共同完成教学任务，真正实施双主体育人机制和人才培养成本分担机制。同时可以借鉴瑞士的行业课程教学模式，建设一批公共实训基地，开展专业基础技能培训，减少办学投入。在学徒制试点过程中，要特别学习瑞士按市场规律办事的原则，学徒制才可能有持续发展的动力。
（四）提升高职教育的社会服务能力
随着国家深入实施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加快转方式、调结构、促升级，高职教育的社会服务能力特别是创新能力被提到了新的高度。瑞士为近年来全球竞争力和创新力连续排名第一的国家，占其高等教育半壁江山的高等职业教育和应用科学大学做出了重要贡献。瑞士西北应用科学与艺术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工程技术学院和伯尔尼应用科学大学农林食品学院均把应用型科研和社会咨询作为学院发展的主要任务，并列入对专业教师的考核。建议我国高职教育要坚持把应用型科研作为科研能力的发展方向，把科研咨询作为社会服务的重要分支，向行业企业开放实验实训场地。在人才培养模式改革中，系统设计课程体系，推广项目教学，实现基于生产工艺改进，新技术、新材料、新工艺、新装备应用，实现促进师资素质与技术创新、技术引进、技术改造同步提高，实现新技术产业化与新技术应用人才储备同步。
（五）增强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同感
职业教育问题关系我国经济转型升级和长远竞争力提升，关系亿万劳动力就业，既是教育问题，更是重大民生问题和经济问题。只有全社会真正认同职业教育的价值所在，才能让职业教育走出校门，引入社会资源，让职业教育成为国家竞争力和创新力的重要引擎。“职业不分高低贵贱”是瑞士人的普遍认同，瑞士75%的企业主是学徒出身，从事技术工作的人有较高的经济收入和较高的社会地位，70%以上的学生选择职业教育证明了社会对职业教育的认可。目前，职业教育被赋予了更加重要的职责与使命，国家把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摆在更加突出的位置，加大了职业教育的投入，设立了职业教育宣传周，提出了“崇尚一技之长、不唯学历凭能力”的时代号召，但是从高等职业教育与学术型高等教育等值匹配、职业教育贯通培养的顶层设计，到具体学徒权益保证、行业参与职业教育的职责定位等具体问题都需要进一步加强研究和探索，从而营造出全社会重视职业教育、学生愿意选择职业教育、经济社会发展依靠职业教育的良好氛围，促进形成适应发展需求、产教深度融合、中职高职衔接、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沟通、体现终身教育理念、具有中国特色和世界水平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目标早日实现。
（六）鼓励高职院校建立符合职业教育需求的现代高校治理体系
瑞士高等职业证书教育、应用科学大学和传统研究型大学的治理体系有很大区别。作为第三级职业教育的前两者与研究型大学在决策、经费来源、师资队伍、生源、科研等诸多方面都有不同要求。高级职业证书教育和应用科学大学之间也相差甚远，前者是培训、考证教育，后者是全日制本科教育。作为承担全日制高等职业教育、职业培训和应用研究的高等职业院校，应在现代高校治理体系的构建过程中，更多地学习瑞士高等职业教育办学中的理念开放、校企双轨、产教融合、适应市场、灵活机动等特点，推进去行政化和取消编制等改革，既保持学校公益事业特征，又按照市场规律办学。完善学校内部管理体制机制，充分发挥学校办学主体地位，推动高职教育内涵建设和特色发展。
